2017年11月2日 星期四

2017.11.1 我們一起看的展



我隨你走進很多藝術的現場,成為你追隨藝術路上的一片單薄剪影。我很榮幸。



臉書通知我,認識你已經六年了,如果不算斷了聯繫之後的時間,只有兩年。
臉書跳出的當然不會是你的照片,我們沒有合照、沒有對方的照片,一張都沒有。那是我們一起去看展,展覽的圖像。我們不約而同拍了這幅畫,有一陣子,這幅畫是我的手機桌布。
一個紅色的大笑臉,隨意塗抹般參差的輪廓,孩子握了毛筆那樣粗重筆觸,不完美,讓人心安。
我甚至不曾記得那個畫家的名字,上網搜尋,也什麼都找不到,它不夠有名、不夠刻骨銘心,我連下關鍵字都有點無所適從。
我與那畫,唯一的連結就是你。
以及,我們一起看的展。
一起去過地方,似乎總是麼潔白。
與那次展覽同場一個空間,中央擺了一長條白色展示櫃,裡頭鎮著一幅長長的書法作品,整個空間只有黑跟白,以及我的雜,我真的看不懂,但我記得那時的空氣,潔白、涼冷、純淨、裡頭有你。
還有一次,我們造訪一個河岸聚落藝術村,你問我有沒有聽過,我有點羞赧說沒有,內心憤恨自己的無知,然後你就提議,一起去吧。
違章人家與展覽空間錯落在臨案的小山丘上,穿梭其間,很像在躲貓貓,要拍你的時候,你用手遮住臉,照片只顯影出你的身體跟漁夫帽,還有周身灰白的泥牆。
我隨你走進很多藝術的現場,成為你追隨藝術路上的一片單薄剪影。我很榮幸。
只是藝術從未出現在我的文本裡。
為什麼斷了聯繫,不記得了,用以聊天的軟體已經遲暮,不再更新,也早就刪了,無法查詢是什麼為我們畫下了句點。最後的記憶是我走進你的宿舍,第一次進入男生宿舍,我探險一樣脫了鞋子、踩上你雙層木床的樓梯,你說我們很有默契,都穿了黃黑條紋的蜜蜂襪,記憶就定格在這裡。
在我生命的文本,你可能就是一個逗號,無法完結一個段落,無法帶來太多懸念、無法給與矯情的驚嘆,那麼平凡,但卻是下筆最用力最用力、筆痕深深印刻到下一頁的的那種,鏗鏘有力的逗號。
你結束之後,我花了一些時間,思考人生的下一句,該怎麼起筆。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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